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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顺一会儿张望着大路,一会儿低着头蹲下去。他急得口干舌燥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巴望马车快点来。任慧芝不停地跺着脚,伸长脖子张望,而脑子里却不时地想着没写完的作文。
一辆马拉的大车缓缓地走过来。她疯一样跑过去,来到车前流着泪喊:“爹!爹!你这是咋地了?”
“妞,没要紧的事。爹就是不能动了,上医院看看,兴许就好了。你娘出不了远门,这才叫你来。上医院,咱家里不能没有人跟着不是?”
任慧芝扶着马车流泪,不时地跑两步。随着咣哩咣当的马车声,学校的教学楼离得越来越远。她心乱如麻,恨不得一头扎进教室写完作文。任春生更不好受,他不愿意耽误女儿的时间,影响女儿学习,多么希望女儿能考上大学啊,这可是他期待了一辈子的事。而此时此刻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任慧芝默默注视着马车上迷迷糊糊的爹,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来,希望爹快快好起来,她还有许多功课需要复习呢。
站在不远处的横芳芳,正往山坡上赶着自家的羊。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高兴地吹了几个响亮的口哨,蹦着个儿朝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喊:“让你得意,让你考大学。呸!狗屎!羊屎!让你这个该死的,也在家放羊喂猪。”她喊着笑着,一蹦三跳地哼着小曲。她胡窜乱蹦的得意劲,吓得七只白胖胖的羊,也跟着一惊一乍地乱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