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前一阵子,丁书记打发大队会计付友天把张顺叫到他家,叉着腰一本正经地跟张顺说:“咱村你跟老任关系最好,大队的果园要有人看,你好好劝劝老任,让他管起来,好处有你的。你老小子要是不办事,我就办你。只要老任答应了,保管有你俩的好处。”
张顺性格懦弱,见了丁书记就像老鼠见了猫,乖乖巧巧唯唯诺诺。他知道任春生对丁书记没有好感,可是又不敢得罪丁书记,只好应承下来。他一直盘算着怎么跟任春生说这件事,临近年关,家家户户都忙着过年,他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跟任春生说。
刘德发把他家的鸡给打死了,他叔叔婶子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打算把过年招待客人的好酒拿出一瓶送给老张。刘德发的叔叔放下酒,扭头就走,张顺看着酒已经送来了,再不要就说不过去了。他盘算着这个意外的事,让他找到了跟任春生闲聊的机会,行不行的也好跟丁书记回信。打定主意,这才提着酒和半只鸡来找任春生。
“你说这孩子,平日里不出门,比个小闺女都胆小,谁承想,一下子就把个鸡给解决了。”张顺抿了一口酒接着说:“咱俩家不是外人,把它分了给孩子们解解馋。”
“这孩子讨人喜欢,见了谁都亲着呢,大爷长大娘短的,嘴甜,城里的孩子就是不一样。我上回到镇上,听说这孩子的爹娘可不是一般人,有来头。你想想,他爹原先是部队上的人,后来转业到了地方,还是个不小的官,不知道咋的,竟然惹上了官司。夫妻两个就这么着,没了,撇下这么个孩子,嗐,不易啊。老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小子长大了说不定能有出息,老实孩子作大业,整日里闷声不响的,肚子里有玩意儿。”任春生不停地摇晃着头说。
“眼下国家是咋的了?看上去好模好样的人,一下子就成了地富反右坏,一下子就成了反革命?这还了得?”张顺瞪大了眼不解地问。
“别管那些事,咱是个修理地球的,把地种好了,打了粮食交国家,留足了咱自个吃的,别饿着,比啥都强,就是一个锅里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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