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的伤口被轻之又轻地上了药。
感觉到她的拘谨,郑婉垂了垂眸,着意将呼吸放平了些,又自顾自将心思都放回了书里。
她从来是对疼痛不太敏感的,可汗近来许是发现了这点,下手越发变本加厉了。
便是她自己不怎么上心,也能猜到背后的伤是一回比一回地不堪入目起来。
郑婉自己是谈不上什么喜恶,只是苦了给她上药的侍女,日日完事后额上都是一层冷汗,活像是踩着刀尖儿走了一圈。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被拉得很长。
殿内惯常点的梨香与药香相互缠绕,萦绕在鼻端,倒也不显得怪异,只是添了几分清苦的味道。
侍女仍是慢吞吞擦着药。
“这是医书。”
少女冷不丁开口时,目光仍专注地凝在书页上。
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侍女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了她的话,倏而眼神一颤,连忙低头跪下,“奴婢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