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未雨,北地尚能支撑,可若是到了七月八月还不下雨,只怕……」
陈叙耳听着冯原柏将一桩惊天动地的灾劫徐徐道出,心惊之馀,不知不觉便听入了神。
此刻见他语气迟疑,不由便低声接话道:「只怕……是怕北疆十六州百姓要难以为继,开始逃荒?」
冯原柏摇了摇头,叹道:「这还只是第一桩,最怕的是,百姓一旦开始逃荒,形容种种劫气与孽障,这灾难便会滚雪球。
死气怨气凝聚过量之后,那炎精便有可能进阶成旱魃。
若是旱魃跟随百姓南下,那又何止是赤地千里?」
冯原柏话只说到这里,他语气陡地顿住。
一种难以形容的惊心动魄之感,便在他未尽的言语间弥散而出。
陈叙一时也不由得沉默了。
他本来绝不是什麽讷于言辞之人,可是此时此刻,有无数种话语到了嘴边,他却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鼠阿实伏在他袖口,便在此时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哀戚声。
「吱吱——」
灾难分明是发生在遥远的北疆,可此刻身在南疆鱼米之地的阿实却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悲伤。
果然是如冯原柏所言,有些事情倘若无能为力,倒真不如一无所知。
陈叙开口,嗓音却十分乾涩。
他自己都吓一跳,只能哑声说:「冯兄,大黎高手如此众多,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仙人存在,竟都无法捉住那炎精麽?」
冯原柏苦笑道:「天发杀机,仙人奈何?炎精何出?却是天生!」
这句话蕴含许多信息,陈叙听在耳中,忽然感觉自己像是捉住了什麽。
他立刻又问:「冯兄,炎精是天生杀机?这丶这天生的杀机,也算是妖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