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我出门在外,家中还望阿源多多照看。」
傅源乐了,道:「你这刚结婚,就想着离开了?」
冯曜喝了一杯酒,道:「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我师父希望我成家之后再出门游历,不都说「成家立业」吗?如今我成家了,自然也想出门闯荡一番事业。」
傅源沉默了,守着老婆热炕头,那是后来才有的观念,如今这个时代,男人都是以事业为重,常年在外,由女子枯守家中。
「说起来,阿源你有什麽打算?」冯曜突然开口问道:「难道真打算在陈家当一辈子的启蒙先生?」
傅源端着酒杯,沉默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此身付与天顽,休更问秦关汉关。」
大意是自身顽愚,无法顺从时势。
傅源说的含糊,但冯曜却在一瞬间明白了傅源的意思,疑惑道:「如此世道,阿源难道不想做出一番事业?」
傅源叹气,道:「正因为是如此世道—————-我是学儒的!」
儒学经过几千年的演变,如今已经与统治阶层,与皇权高度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但偏偏这个时代,刚刚推翻了皇权。
傅源解释道:「我所理解的儒学,虽然与皇权无关,但世人并不会这麽认为,其中免不了一番辩论。
如今新旧思想正在碰撞,新思想刚处于启蒙阶段,我若有所成就,那新思想不说被掐灭于萌芽之中,其成长也要多受挫折。
我若没有成就,只会被时代的大势碾碎——·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愚昧下去。」
冯曜会意,惋惜的叹道:「将由此身付与时势,轻持自心聆听世音敬阿源!」
傅源举杯:「敬这世道!」
白胡子说得好,新时代,没有能够承载旧时代残党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