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忠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要是点头肯定那就是欺君,因为这封奏疏确实不是郑忠信自己写的,但他也没法说不是,因为国王接下来一定会接着问奏疏的来历,这就是出卖张晚了。郑忠信不愿意出卖张晚,即使他已经猜到了国王搞这场把戏的目的。
“郑忠信。寡人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见吗?”李珲微笑催促,语调竟意外地和煦。
郑忠信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急中生智般地说道:“那道疏揭里的一字一句皆是臣全心全意之体现!臣恳请王上速斩姜弘立、金景瑞等叛国降将,并将其家属亲眷发配为奴,以昭明我国之志,陈慰上国之心!”
李珲的眼角微微抽动,眼里也很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怒意。他原本是想通过打压郑忠信,把这个事情压下去,再顺便敲山震虎,好让张晚和李尔瞻都消停点儿。不料这么一个小小的佥使竟有如此勇气。
李珲还没来得及多想,已经归位的张晚又站了出来,再一次重重地跪倒:“启禀殿下!郑佥使昨天呈上的奏疏就是臣写的,所以他的意思也是臣的意思!臣恳请王上切莫犹豫,速斩姜弘立、金景瑞,并连坐其家属,以向天朝示我国二百五十年血诚事大,生死一节之心!”
张晚就是一杆旗帜,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十几个来自各司各署的大官小吏站了出来。他们走到张晚的身后,齐身下跪高呼道:“臣附议!请王上纳谏!”
李珲紧皱眉头,拳头也暗暗地捏了起来。他不愿意召见群臣议事就是因为不想看见这种场面。
不过,李珲到底还是一个成熟的君主。他没有暴怒,没有高呼,甚至没有提出反对。李珲只是转头看向站在文官首位的朴承宗,波澜不惊地问道:“领相。这个事情你怎么看?”
朴承宗先看了仍旧站着李尔瞻一眼,出列道:“臣以为,此礼曹事,李广昌身为礼曹判书,应是胸有陈策才是。王上不妨先听听他的意见。”
李珲皱了一下眉头,不等李尔瞻有所反应,便加重语气对朴承宗说道:“领相。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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