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怔住了,眼里的好奇之色渐渐褪了。他嗫嚅了许久,最后只喃喃一句:“百姓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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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宁营校场外,山杏正吐白。
总兵官侯世禄甩镫下马,甲缝里簌簌落下几片侯世禄策马掠过枪阵时裹挟的杏瓣——校场西墙那排老山杏树,今岁开得似乎比上月沈阳城下的军旗还密。
中军帐内,来自总兵府的年轻门房,正捧着一封公函听着帐帘缝隙间漏进来的声响,推算来人。突然,门帘被撩开了。一阵晨风涌入,将几片山杏裹进营帐。山杏借风飞舞,但还是落在地上,最后只有几粒马蹄扬起的灰尘,有幸散落到“辽东巡抚署”的朱印之上。
侯世禄解下蒙着浮尘的猩红斗篷,鱼鳞细甲在渐亮的帐内泛起水波纹似的冷光。“熊经略还是袁巡抚?”
侯世禄下过命令,经抚衙门函文必须交到他的手上。侯世禄还下过命令,除非有紧急军情,或经抚急递,否则不得在操练时打扰他。两条命令叠在一起,就导致门房在大帐里站着等了近一个时辰。
“是巡抚衙门的咨文。”门房向前一步,躬身捧递出咨文。
“呵,袁抚台案牍上的墨,怕是比太子河里的水还多。”侯世禄瞥了的公函一眼,接着朝大案扬了扬脑袋。
门房会意,转过头就把公函放到了侯世禄的案台上。接着,门房行礼离开,在帐外的高头大马之间牵走了自己的小毛驴。
侯世禄在亲兵的帮助下解下全身铠甲。落座时,随侍的亲兵正好端来一盏加了盐的温热羊奶茶。侯世禄接过奶茶,一饮而尽,随后才从案台边上的《九边图说》旁拿过那封公函。
“还有多久开伙?”侯世禄拆开信封,顺嘴问道。
一个亲兵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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