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是个长得很有气质的人,头顶道簪,双鬓垂发,面目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两鬓却都是白发。
如果忽略掉张宝身上的鳞甲,只看面目,确实是有几分仙气的,很有亲和力。
「弟兄可要入道?」
张宝带着一丝微笑问道。
离得近了,刘备能见到他眼里的血丝。
「不,我来寻天医问诊。」
刘备看着张宝叹了口气:「崇焕兄难道不知河间丶安平之事?为何见了军队还不做防备?」
张宝字崇焕,刘备是知道的,直接称兄是为了少说废话,免得遮遮掩掩拉扯半天。
「是敌是友,黄天能引我辨之,刘长史是善人,我是知道的。」
张宝依然微笑着:「玄德在西河活人,德行与本门无异,本就该是弟兄。」
刘备这下有点惊讶了:「你认得我?!」
「你都认得我,我为何不能认得你?」
张宝大笑起来:「你以为太行山与西河亭没有本门弟兄?若非朝廷不仁,我本打算前往西河拜访玄德的—玄德或许不知,我前些年也想着开设西河那般大医馆—」
「是啊,朝廷不仁不知大贤良师是何想法?」
刘备指了指张宝身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人群:「仅靠汤药,也不能让他们活下去,只能是安慰几分罢了,且聚拢如此多人,且不说疫病—连我都能轻易见到你,朝廷军队自然也能。」
「我非大贤良师,不知黄天心意,我只做我该做的事。他们能多活一日已是不易,安慰一日算一日罢。」
张宝轻轻摇着头:「若有军来,来便是了如今天下皆苦,军中之人难道就不苦麽?」
「河间安平等地之事,崇焕兄没细想过吗?」
刘备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上:「有人在陷太平道于不义,恐怕用不了半月,你就能见到有暴民挟河间王安平王甘陵王到此·若太平道成了贼,若贼成了太平道,那时你又当如何?大贤良师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