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又喜又怒。
喜的是,高阳此举证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淡定,高长文这龌龊手段,也必定是他授意的。
否则以高长文的脑子,想得出这么损的招?
他敢那么有恃无恐?
“懦夫,孬种!不敢堂堂正正来见我,不敢面对我吕家,只敢躲在背后,用这等龌龊手段恶心人、赶苍蝇,你把我看成什么?把你自己当成什么?! ”
吕有容想到这,心中又很怒。
权衡利弊,不来吕家找她,那也就罢了,这是你高阳的选择,可那算什么?
打慕容复!
授意高长文打苏文翰,甚至偷偷塞他们两人极为污秽的话本,用此阴损手段,这算什么?
不娶她,也不让她嫁人?
这算什么?
吕有容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那张苍白的面颊,脑海中昨日苏文翰那张故作风度翩翩的脸,以及李家公子,顾家公子,众多前来求情的面孔全都一一浮现出脑海。
“呕…”
一想到这些脸,她的胃部便一阵剧烈的痉挛,猛地捂住嘴,开始干呕起来。
这股恶心发自心底,像是一种生理性的本能反应!
“小姐!”
一旁的婢女慌忙递上清水,轻轻拍打她的背部。
足足过了半晌,吕有容才渐渐缓了过来。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里不由自主的涌出一个诛心之问——她,真要跟这些人过一辈子吗?
光是昨天那么大一会儿,她便这般姿态,有了生理性的恶心,那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足足四千三百多个时辰。
这怎么过?
一辈子,又该怎么过?
“吕有容,你的骄傲呢?你的傲骨呢?都去哪了?你纵马河西,刀锋饮血,难道就是为了…把自己关进另一个金丝笼,与这些蛆虫为伍?”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如同惊雷般炸响,混合着昨日所见公子哥们的脸,令吕有容感到一股莫大的恐惧。
“不!绝不!”
“她能为了心中所向,不惜女扮男装混迹军营,能为了所爱之人,以身为盾挡下致命一箭,她是吕有容,是翱翔九天的鹰!不是任人摆布的金丝雀!”
“这不该是她的归宿!”
再一想高阳这令人可气的所作所为,这半年内,一直憋在心口的情绪瞬间如同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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