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修行

凝气之道，尤重灵根。灵根丰沛者，吸纳灵气如饮甘露，事半功倍；若天资庸碌，终其一生或止于一层，甚或有终不得入者。此中机缘造化，实难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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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如获天书，急将前三重心诀铭刻于心，乃盘坐蒲团，敛息凝神。依诀引气：吸气若渊渟岳峙，绵长悠远；呼气若金石迸裂，短促迅疾。一长三短，循环往复。霎时间，室中灵气似有感应，隐隐汇聚于王林周身，如蛛网游丝，丝丝缕缕沁入其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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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册子末有注云：“初习凝气者，首次吐纳之际，当觉体内若有蝼蚁游行，此乃灵气入体之兆。此时万不可惊惧，当舒筋展脉，澄心涤虑，想象己身化于天地，与万物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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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时移事往，王林周身空空如也。纵使依诀而行，气息逆冲，胸臆渐滞，反觉喘哮难安。他轻叹一声，知悉内门弟子皆天资颖悟之辈，这般功法，原为灵根丰沛者设，己身不过凡俗，何能与彼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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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少年意气，岂甘轻弃？喘息稍定，复又端坐如初，循法吐纳。初时尚勉力为之，及至夜半，困倦渐生，身躯酸麻，神思昏沉。时闻更漏声响，竟已丑末寅初。然灵气渺然，徒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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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既白，王林方起，推门而出。山间风徐，药气氤氲，深吸数口，疲乏稍解。忽忆昔时得自山泉之水，精神为之一振：“若此刻有葫芦泉水，饮之数口，岂会困顿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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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非轻举妄动之时。王林心中有数，藏匿神秘珠子与露水葫芦之处极为隐秘，乃遍寻山巅方得。纵有人偶然过之，亦难察其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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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游于药圃之间，王林择一空地而坐，继继续续行吐纳之法。未几，忽觉体内如有蝼蚁缓行，虽微弱至极，然王林眸中精光乍现，惊喜莫名。方欲再接再厉，忽闻师尊厉喝：“王林，汝何为？速出！吾告汝，日后禁于药园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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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悚然睁目，但见孙大柱面沉似水，立于一侧。不敢多言，默然起身，随师尊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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