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入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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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有黄衣青年唤王林往一室。此人眉目阴鸷，神色轻蔑，上下打量王林毕，嘲哂道：“汝即那位以自戕得入我派之记名弟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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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睨之，默然无语。青年挑眉冷笑：“自明日起，每日寅时来此候令。汝之职司乃汲水，不满十缸，不得食；苟连日无功，则禀于长老，逐汝出山门。“言讫，抛一灰布短打并腰牌于地，“此汝记名弟子服色，唯正统弟子方得异色衣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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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拾衣问道：“居处何在？“青年目不斜视，懒洋洋道：“向北行，见平屋一排，持牌授汝房舍。“语罢闭目，再不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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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捧衣而立，默然良久，复观腰间木牌“记名“二字，心下波澜微起。虽受此冷遇，然思及双亲企盼之目光，遂强自按捺，北向寻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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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记之，遂北向而行。青年目送其去，嗤然自语：“以自戕求入我门，真乃废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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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行于恒岳派内，但见弟子皆服灰衣，形色匆匆。或有持畚锸、负薪米者，神色疲惫，行止间无半分生气。所遇之人，多目不斜视，或低首疾行，或凝眸远眺，鲜有交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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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久，见矮屋数间，鳞次栉比，灰衣弟子往来其间，各司其职，少有往来寒暄者。王林将腰牌交于一执事黄衣弟子，那人扫了一眼，不耐道：“东厢第三间。“言讫，挥手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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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已惯此冷面寒声，径入所指房舍。推门而入，室仅容膝，内有两榻、一几，几上洁净，纤尘不染。床榻陈设朴素，新旧与故居相类。王林默然环顾，喟然自叹，遂收心敛志，默坐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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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林择一无人卧榻，置行李于榻侧，遂仰卧榻上，思绪纷纭。虽终入恒岳派，然并非如想象可修仙术。忆那黄衣青年之言，明日元旦即需应卯挑水，不禁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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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手入怀，抚胸前石珠，愈觉珍贵。王林虽未通玄，然颇涉典籍，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训。暗自凛然：“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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