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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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随口应答数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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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磕烟袋于石阶，烟灰簌簌而落，缓缓起身，抚须叹曰：“铁柱，吾当勤勉于学。明岁县试在即，汝一生荣辱，尽系于此。切莫效乃父，老死畎亩之间，空负韶华，徒留喟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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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母轻置竹箸于案，笑语曰：“休得絮聒，依吾之见，我铁柱必登科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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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以柔荑引父子至庭间，摆下热腾腾饭菜，清烟袅袅而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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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诺诺应声，颔首落座，拈箸囫囵数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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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母目含慈爱，见铁柱碗中肉少，遂拣盘中仅余数块，轻夹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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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四叔快至矣？“铁柱仰首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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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算来，当在旬日之内。“其父闻言，眸中隐现怅然，叹息道，“汝四叔较吾有志，实堪嘉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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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顾其妻，“给老四准备的山菜，可备齐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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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母颔首，抚铁柱之顶而叹曰：“汝四叔乃仁厚之人。数载以来，若非渠从中斡旋，汝父所雕器物恐难售善价。汝他日若成名立业，万莫忘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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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户外马嘶，继以辚辚车辙之声。俄而爽朗语调破空传来：“兄嫂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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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闻声喜甚，遽启院扉，疾趋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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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一魁梧丈夫，立于门外，双目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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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见铁柱，朗声笑道：“铁柱啊，这才半载未见，吾观汝身形又拔，竟高了许多。“言讫，伸手轻拍铁柱顶颅，笑容甚是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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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喜而笑曰：“贤弟果然如期而至。“复嘱铁柱，“速为汝四叔拿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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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闻言，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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