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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沼泽,包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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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虚无的边缘挣扎沉浮,每一次试图上浮,都被左肩下方撕裂般的剧痛狠狠拽回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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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痛楚像有生命的藤蔓,扎根在伤口,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心跳疯狂蔓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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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住!加压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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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不稳!快,准备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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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通知手术室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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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而模糊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传来,断断续续,带着金属器械碰撞的冰冷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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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毒水的刺鼻气味霸道地钻入鼻腔,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构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死亡边缘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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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图睁开眼,眼皮却沉重得像焊死的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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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光感,一片刺目的、晃动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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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那张扭曲疯狂、握着滴血尖刀的脸,在意识的碎片里一闪而过,带着怨毒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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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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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低沉、平缓、带着磁性穿透力的声音,如同跗骨之蛆,在记忆的黑暗中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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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她的骨头……林江河……他不配拥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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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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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冰冷的戾气,混合着剧痛,在混沌的意识里猛然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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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黑暗中点燃的磷火,瞬间驱散了一部分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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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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