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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纠结了许久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敲响了安宁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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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脆生生的声音很快传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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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能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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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似乎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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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推开门,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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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但并非准备入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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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在床头,身上随意搭着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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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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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我,眼神平静,却像蒙着一层薄冰,隔绝了所有的情绪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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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疲惫到极点后的空洞,一种无声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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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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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着那盘几乎没动过的水果,向她走过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喉咙发紧,准备好的开场白变得无比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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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没怎么吃水果……给你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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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干涩,这个借口拙劣得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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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的目光扫过我手中的水果盘,又落回我的脸上,没有伸手去接,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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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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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床头灯电流微弱的嘶嘶声和我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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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房间,将水果盘放在她床头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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