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各有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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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杨秀秀跟着村里人去镇上的时候，见供销社柜台上摆过这东西。穿灯芯绒的售货员拿铁勺敲着玻璃罐，趾高气扬地说着："特供！要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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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样子，杨秀秀到现在还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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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杨秀秀眼睛睁大的模样，李大丫得意地笑出了声，露出了一嘴黄牙，得意地说道：“咋样？我对你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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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送我？那多谢了啊！”杨秀秀心里明白事情不简单，却还是作势要接，指尖堪堪擦过李大丫虎口的茧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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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邻居，她太清楚这女人肠子里的弯弯绕了——当年大炼钢铁时偷藏铁锅，去年割尾巴时倒卖粮票，平时那都是不占别人便宜就不舒服的主儿，更何况自家还跟她闹翻了，昨儿个还想着坑自己呢，这会儿怎么可能主动送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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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丫猛地把缸子往后缩，这动作有点大，陆云没站稳，踉跄着撞上杨秀秀捶布的枣木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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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丫赶忙停下来先把小孙子扶稳，胡乱摸了几下脑袋安慰，抬头看着杨秀秀似笑非笑的脸，讪讪地笑了一下，这才开口说道：“送是要送的，不过这么金贵的东西，那也不能白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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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这不是给我们家满宝昨儿个救了你孙子的谢礼吗？”杨秀秀故意装傻充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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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谢礼不是送过了？昨儿个拿了一大缸子糖水过来呢！”李大丫一听这话就有点急了，心里也一阵肉疼，嗓门不自觉地大了几分，那糖水也不算少了呀，怎么今儿个还得搭上这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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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秀也不甘示弱，提高了声音说道：“哎哟哎呦，就那么一个底子也能叫一大缸子？感情你们家娃娃的命就值这么一罐子底糖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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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丫被这话一噎，一时词穷了，她心里也知道自己耍嘴皮子耍不过杨秀秀，想了想，干脆也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刚刚可是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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