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
“没怎么。”顾溪没所谓的语气,“只是有时候想一想,觉得真是没意思。每个人都没意思,我都不想争了……顾耀,你不在这里面,真的太好了。”
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回响。顾溪挂得很快。和来电一样突兀。
顾耀再拨回去,她就没有再接。他离开市太久,又一直都不和他们一道住,家里用的人,其实都不认识了。最后辗转托了物业联系上。听他们说顾溪在家,略微放心了一点,又让人上去看看她的状态,对方却说一切都正常,事情才算暂时告一段落。
只是涉及到的人多了,难免恐怕明天就传到魏玫耳朵里去。知道他和顾溪有联系,又是一场闹。但他的确没有精力事事都兼顾。
处理完一切,距离顾溪电话打来,其实过去也还不到半个钟头。却总感觉时间尤其地难捱。顾耀起身走到冰箱前想要找一瓶冰水。一打开,目光先注意到的,却是放在保鲜层的牛奶盒子。
遥远的天幕上挂着的依旧是一轮玄月,映着远处模糊的山的轮廓。那天是上玄月,今天可能是下玄,也有是可能反过来。他记不住阴历的时间,所以分辨不清,也不重要。只是忽然又记起,以前有人跟他说,不能指月亮,会被割耳朵。
后来当然明白了,那只是一种引人上钩的手段。但后来每次想起来,也并不会觉得被欺骗的痛苦。或者也有,但被其它东西压下去了。
就好比现在,明明,他也是他烦恼的根源,可是当有新的烦心事来的时候,他还是愿意,也只能,想一想他。
夜更深了,风不知从哪个方向吹过来。卷起树梢的叶子,像一层层细微的波浪翻滚过。又透过没有关严的玻璃门,勾起了窗帘的一角,但没有灯光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