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露出的镣铐勒痕,那些深紫色印记在新浆洗的衬衫上格外刺目。穹顶某盏吊灯突然爆出火星,刹那间所有阴影都在绣着麦穗的旗帜上跳动,仿佛那些战死在麦田里的魂灵正随着光斑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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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盘停止震颤的瞬间,窗外传来遥远的钟声,守夜人正在敲响从贵族庄园缴获的青铜座钟,十二下轰鸣震得墙面的子弹凹痕簌簌落灰,领袖的酒杯与死亡君主的轻轻相碰,桑葚酒在陶土杯沿晕开紫红涟漪,倒映出我们身后无数双举杯的手——那些布满冻疮与火药灼痕的手掌,此刻正托着破碎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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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君主低头看见怀中的上官巧云正攥着祂的领巾,就像三十万年前亚轩儿攥着实验报告单那样——连小指蜷曲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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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穿透破碎的彩窗,在青金石地砖上织出斑驳的囚笼。死亡君主的指尖悬停在窗棂的镀金纹章上方——那是侍神教十二主神环绕太阳的浮雕,此刻太阳的位置只剩个焦黑的窟窿,某位革命军士兵的刺刀还插在神像的眼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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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三层祭坛的经卷清理完毕。“副官捧着烧焦的羊皮卷上前,却见君主正用刺刀尖挑起一片彩玻璃。那玻璃上原本绘着圣女受洗图,此刻残片里只剩半截金色浴池,池中漂浮的玫瑰花瓣是用人血调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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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巧云蹲在鎏金浴池边,手指抚过池底密密麻麻的划痕:“这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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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挣扎时留下的。“死亡君主的声音让池水残余的神血泛起涟漪。他军装袖口的铜扣突然脱落,滚进池底缝隙——那铜扣内侧刻着“慈母张氏“四个小字,是上周被解救的战俘营老妇人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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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祂踏上螺旋阶梯时,烧焦的丝绸幔帐簌簌飘落。二层祭坛中央立着座三丈高的青铜鼎,鼎身饕餮纹的獠牙间还卡着半截孩童臂骨。祂突然转身,军靴后跟碾碎了一地彩色玻璃渣:“闻到硫磺味了吗?这是他们所谓'净化仪式'用的熏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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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巧云凑近鼎炉的通风口,瞳孔猛地收缩——炉壁上粘着上百片指甲盖,排列成侍神教的莲花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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