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命运篇其十战火燎原

nbsp;

“插稳了！“他嘶吼着用下巴压住旗杆，城下射来的第二发铅弹打碎了他的肩胛骨。箭垛凹槽里积着前朝守军的牙粉罐，此刻混着他的骨渣凝成粉色泥浆。直到敢死队冲上城头，才看见他缠满裹腿布的右腿卡在垛口，染血的家书从布缝里露出一角——

\n

那是用城墙告示背面写的信，官府通缉流寇的画像上，歪歪扭扭盖着个胭脂唇印：“四月廿八，囡囡会喊爹了。“

\n

西线·德胜门

\n

老杨头的铁锅缺了个口，锅底糊着层黑黢黢的油垢——那是二十年炊事生涯积攒的烟火气，此刻却成了最趁手的破门锤。他身后的伙夫们猫着腰，竹筐里的萝卜干在硝烟里飘出腌菜香，盖住了底下火药引线的硫磺味。

\n

排污渠的淤泥漫过膝盖，死老鼠和破甲胄在污水里浮沉。老杨头用锅铲拨开挡路的铁栅栏时，铲柄上刻的“丙戌年腊月“几个字已经磨得发亮——那是他第一次掌勺的年头。渠壁渗出的污水滴在竹筐上，浸湿了盖在上层的干粮袋，露出底下用油纸包着的火药筒。

\n

“二十年了，总算用这锅煮了顿硬菜。“他啐了口唾沫，右手菜刀剁在铁闸锁链上，左手还攥着半截萝卜——那是他特意留的“开胃菜“，就着硝烟啃得嘎嘣响。排污渠里的沼气把炊事班熏得睁不开眼，可老杨头愣是凭着炒菜练出的嗅觉，在漆黑的下水道里摸到了城防最薄弱的闸口。

\n

“这帮老爷兵，“老杨头啐了口唾沫，看着城墙上巡逻的新兵影子，“连排污渠的暗门都不晓得锁。“他摸出别在后腰的菜刀，刀刃上还沾着今早切咸菜的盐粒。二十年没磨的钝刀，砍在城门栓上却迸出火星——那栓子是前朝留下的老榆木，早被虫蛀空了芯。

\n

第一声爆炸响起时，城楼上的新兵还在打盹，帝国的新兵们没料到这些满脸烟灰的汉子能从排污渠钻出来。

\n

老杨头背上的竹筐炸开个豁口，萝卜干天女散花似的撒了一地。他抡起铁锅护住头脸，锅底的油垢被火星点着，腾起呛人的黑烟。

\n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9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