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试炼篇其十四一闪一闪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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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泷权抱着渐冷的躯体坐至天明。晨光中，宫人们惊恐地发现，陛下的一夜白头并非夸张——他的长发确实全白了，连眉毛都成了霜色。更骇人的是，当他起身走向朝堂时，身后竟拖着十二道虚影：有执剑的将军，捧书的文士，甚至还有挥锄的农夫。这些影子走路的姿态与陛下分毫不差，仿佛是他散落人间的千万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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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旨。“朝堂上，木泷权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活人，“即日起，废除帝王陵寝制度。朕死后，葬于北邙山平民墓区，不起封土，不树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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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年含泪记录时，发现陛下案头摆着个奇怪的沙漏。上半截是神战的青铜碎片，下半截是凤仪宫的梨木灰。沙粒落下的速度时快时慢，仿佛在对抗某种天道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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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神的掣肘，东康帝国的铁骑终于在永一康六十年踏遍大陆最后一处蛮荒。捷报传来那日，木泷权正在批阅各州学堂的奏章。他放下朱笔，走到窗前看了看天色——夕阳如血，与四十年前神陨那日的晨曦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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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该用膳了。“老太监颤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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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泷权摆摆手，从袖中取出半块硬如铁石的炊饼——是当年亲征时的军粮。他咀嚼得很慢，碎屑落在奏章上，恰好盖住某州学子“为天地立心“的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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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年最后一次面圣时，带来了新铸的“东武大帝“金印。卧榻上的帝王形销骨立，白发铺满龙床如蛛网，唯有一双眼睛仍清亮如少年。他摸着印文突然发笑：“武？朕这一生，最厌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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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的梨花又开了。风吹过时，花瓣穿过窗棂，落在帝王渐渐冷却的掌心。徐光年正要拂去，却发现那些花瓣自行排列成了小字——是莎莎当年没唱完的童谣最后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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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天上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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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许多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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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丧钟响彻九重时，帝都所有学堂的钟同时自鸣。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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