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适时出列,他的皂靴踏在周延年身侧,像一道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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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徐光年拱手时,袖中落出一封密奏,“周御史忧心国事,言语过激了些。只是江南赈灾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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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国事?“木泷权突然笑了。他站起身,玄色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流转,像一条苏醒的巨龙。“那朕倒要问问诸位爱卿——“他拿起龙案上的茶盏又放下,瓷器相碰的声响让几个大臣抖了抖,“江南水患,朕拨了五十万两雪花银,如今灾民易子而食,这笔银子,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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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尚书刘璋的膝盖砸在地上时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陛下容禀!“他的声音尖得变了调,“此事臣已派人彻查,乃沿途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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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回?“木泷权轻轻打断他,手指抚过案头一叠奏折。最上面那本沾着暗红指印,是今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灾情急报。“朕看你们是觉得,朕近日沉迷'妖后',无心理政...“他突然将茶盏摔碎在丹墀下,瓷片飞溅到周延年手边,“所以胆子都喂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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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瓷的反光里,木泷权看见徐光年袖中密奏露出的一角——那是他三日前就收到的新任漕运总督密报。五十万两官银,有二十万两进了刘璋外甥的私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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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把话放在这儿。“他慢慢走下丹墀,乌皮靴踩过那些碎瓷,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皇后之事,谁敢再提...“靴尖停在周延年颤抖的手指前,“朕就让他全家去修长城。至于贪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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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时,龙袍带起的风扑灭了最近的一盏宫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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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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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在。“徐光年躬身时,那封密奏彻底滑出袖口,落在周延年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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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给你三日。“木泷权的声音从高高的丹墀上传来,“彻查此案,涉案者——“他顿了顿,满朝文武都听见了那个未出口的“杀“字,“一律按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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