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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被我扔了?”帝梓元朝鞭子一指,“我在晋南十年,一直揣着它。当年强夺了你的东西,自然是要完完好好的还给你。”
安宁知道帝梓元说的是玩笑话,这是净玄大师相赠,对安宁来说意义非凡。她沉默半晌,突然抬头,“你欠我的,隔了十一年已经还清了。可是梓元,我欠你的,这辈子怕都还不了了。”
不等帝梓元开口,她静静道:“我已经知道当年帝家冤案是父皇一手造成。”
小院里静默下来,帝梓元眼底有抹意外,这件事她最不想安宁知道真相,因为对她而太残忍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还你一个真相和公道,没想到到最后却是我让真相被永远埋进尘土。”
“安宁,当初我们都不知道真相,是我在仁德殿前逼你指证太后,这件事错不在你。”
“我知道,梓元。”安宁垂眼,“我只是迈不过这道坎。”
“你想回西北?”
安宁点头,“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这辈子怕是都不会再回京城。”
帝梓元一怔,沉默良久,只道了一句:“我知道了。”
这些年,她和安宁背负着重担一步步走来,到如今都筋疲力尽,满身疮痍。或许安宁离开这里,对她而才是最好的结局。
安宁露出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起身朝院外走去,行了两步,停下来。
“梓元,无论将来如何,你和皇兄都要好好的。”
帝梓元没有回答,有些事,做不到就不能轻易许诺。
“安宁,保重。”
安宁叹息一声,颔首,出了院子。
帝梓元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怀念起很多年前她和安宁在冰天雪地的御花园追闹,没心没肺的日子。
她不愿意承认,或许她十九年的人生里,最肆意开心的时间是从晋南来京的那一年。
回晋南的头几年,她每日每夜都想把韩烨和安宁从记忆里忘却,让自己对韩家只剩仇恨,可终究,没有做到。
这两个人行过她人生的痕迹太重。哪怕是倾她全力,也无法抹杀。
后来姑祖母告诉她:人一辈子,总得有值得怀念的记忆,这样才能走下去,一个人好好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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