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个人的,他怎么能随便死。我自作主张,每日为他以真气续命,让他多活了三年。把韩烨带进别院,是因为韩子安时日无多,我想让他享享天伦之乐。”
“我们花了三年时间挑选百官,延请名宿,扩建军队,让大靖牢不可破,韩子安在别苑耗尽了的心血,直到最后我耗损再多的真气也救不了他,我便知道,他没有时间了,所以我带着他回了皇宫的昭仁殿。他是大靖的帝王,他应该死在那里。”
帝盛天抬眼,平平淡淡说完,就像在说一件极简单不过的事情。
“他怎么从来没有告诉我,怎么从来都不说我是她妻子,仲远是他儿子,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太后踉跄几步,神情迷茫,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一般。
“连你们都骗不过,如何去骗各路诸侯和两国刺客。孙瑜君,你当执掌一国是你在内府管理家宅一般胡闹不成?”帝盛天淡淡看着她,皱眉道,“而且到最后,我没有瞒所有人。你不是已经猜出了真相,这才是你今日来见我的目的,不是吗?”
太后猛地怔住,嘴唇颤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孙瑜君,你一手毁了韩子安最后留给你的东西和他一生的心血。”
帝盛天转身,留下最后一句话,折下树上一株梅花,闻了闻,朝梅林深处走去。
这句话,犹若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后再也站不住,终于瘫倒在地,沾了一地冰雪。
孙嬷嬷急忙奔上前,就要扶起她。哪知太后挥开她的手,伏倒在雪地上,眼泪纵横,眼底是化不开的悲恸绝望。
“先帝!你当初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啊!先帝啊!”
涪陵山上,太后哀戚的呜咽声传得漫山遍野皆可闻。
帝盛天走在梅林里,步履顿住,闭上了眼。
“盛天,咱们三击掌,你给我立个承诺吧。”
十七年前,昭仁殿石阶上,韩子安靠在阶台边,笑着道。
“你要说什么,趁早了说,死了就说不了了。”帝盛天不惯这种生离死别,抬了头看夜空,不想瞅他。
“你的性子没人管得了,我离得太远,怕有一日拉不住。”
八成是又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让她帮着看顾,帝盛天心里哼了哼。
但听见韩子安的气息有些淡,她微微握紧了手,垂眼看他,“你说。”
“大靖一日不安定,百姓一日不和乐,盛天,你不准来见我。我韩子安活一世,最后想说的,唯有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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