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拓片’,眼下顶顶好用,能照亮我们脚下一段路,能帮我们猜猜前面拐角大概是什么模样,甚至能让我们躲开几个坑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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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务实,却也藏着不容置疑的清醒,“可你得明白,这‘拓片’描得再像,再细致入微,它也不是洞穴本身那不可言说的‘真相’,只是光与影在那个瞬间、那个角度留下的‘痕迹’,是‘近似’,是‘模拟’,就像水里的月亮,捞不起来,捧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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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湘湉的声音低缓下去,仿佛洞察时间流逝的深邃,“我们举着这‘拓片’往前走,火光更亮些了,看得更远些了,或者换了个方向……哎呀,可能就发现,石壁上有些地方,跟这‘拓片’对不上了,那拓片上的线条,解释不了新看到的光影扭曲,算不准某个角落里的回音,比如那个叫牛顿的聪明人,他留下的‘万有引力’拓片,描摹了日月星辰流转的大模样,准得很,可偏偏到了水星那颗小石头绕着太阳跳舞的某个细微动作——那个‘近日点进动’,老牛顿的拓片就显出‘力不从心’,线条模糊了,对不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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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呢?后来啊,那个叫爱因斯坦的后生,心思玲珑剔透,他不再执着于修补旧拓片,他换了一种‘拓’法,换了一种理解光影的法子——‘广义相对论’,哈哈,这一下,水星那点微妙的小舞步,就被他新画的‘拓片’捕捉得清清楚楚,严丝合缝,牛顿的‘拓片’不是失效了,是它所能‘拓’的范围,到了边界,它的‘精度’,在那个极细微处,不够用了,新的‘拓片’,覆盖更广,刻画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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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湘湉的目光重新聚焦在滦身上,带着一种既悲悯又充满力量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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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啊崽,别把那些写在课本上、刻在石碑上的‘定理’当作宇宙最终的‘底稿’,没有那种东西!科学这条长路上,没有终点站,没有绝对的‘真理’宝座,有的只是我们这群在浩瀚未知里摸索的生灵,一代代,举着不断改良、不断变亮的‘灯’——或者换个说法,用着不断更新、不断精细的‘拓印’法子,努力去描摹、去理解那无边无际、沉默不语的‘真实’,描摹得像个样子,能解释、能预测了,我们就暂时称之为‘理’,描摹着描摹着,发现不够了、走样了,那就再点一盏更亮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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