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起他微卷的发,玄黑色的束发飘带扫过沈清棠的脸颊,她抬手轻轻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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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间,生离死别的哀感涌上心头,沈清棠眼里起雾,鼻子泛酸,怎么也止不住那泪水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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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策察觉到肩头的颤抖,连忙将人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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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眼眶泛红,白腻的脸颊两道清晰可见的泪痕,晶莹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烫的砸在他无措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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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蹙眉,压下心悸,“我说我的伤心事,你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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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都是过去了,我早已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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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棠猛然搂住他,冰凉的泪水浸湿他的脖子,那声音抽抽搭搭,极其软绵,“李长策,你怎么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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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真是作孽,你又没做错什么,却要你经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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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你的话,该怎么活下去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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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李长策才五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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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小的年纪,她还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抢牛奶喝呢,可面前这个人却经历着母亲惨死,疲于奔命的逃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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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被接回来之时,因着面首之子的身世,姜朝上下都不曾待见过他,兄弟嫌隙,宫娥冷眼,大臣无视,可想而知这一路走来有多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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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我真的早就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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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长策双手搭在她背上轻轻抚摸,平直的嘴角再也绷不紧,不知不觉勾起一丝嘲弄不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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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以为这世上无人再怜他,他也不需要这毫无用处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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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方才,少女落泪的一瞬,他还是动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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