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辛上前小声说道:“侯爷,您真的不告诉太子殿下,您的打算?”
裴覦望著风雪未曾出声。
牧辛说道:“您和太子自小一起长大,后来虽多年未见,但是太子对您一如从前,若非他相助,您也难以顺利入了西北军中回到京城。”
“太子为人至诚,也从来没有阻拦过您对付魏家和太后,甚至还处处帮您,也许他知道了之后不会告诉陛下……”
“你也说了,是也许。”
裴覦垂著眼时,遮住了眼中复杂,“我不会拿数百条亡魂的冤屈,去赌人性。”
太子对他的確至诚,就连景帝对他也极为袒护,可是十余年前,景帝对父亲他们又何尝不是至诚至真,可最后不也依旧高坐楼台,而父亲他们背负恶名惨死。
他知道当年的事情怪不得景帝,那般情况下他就算出手也保不住盛家,与其所有人一起去死,倒不如保住一方,父亲他们明知是必死结局,也是心甘情愿成为景帝的踏脚石送他上位。
景帝曾经答应过要替父兄他们昭雪洗冤,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谁能保证他稳坐皇位之下,还能记得初衷?还能记得当年为了保他和太子,毅然赴死的盛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