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聪明和优秀,在别人眼中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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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正吹《春耕》，调子亮得像刚翻的泥土，领导站着听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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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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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笛吹得好，咋不去专业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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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把竹笛擦了擦，往口袋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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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厂的砖等着我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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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还想再说，却被旁边的厂长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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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就是个粗人，瞎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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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没抬头，继续扛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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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天的笛音里，没了以前的急，多了点慢悠悠的稳，像窑里的火，不慌不忙地烧着，把砖坯烘得瓷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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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那年，陈砚得了场病，不能再扛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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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了老家的巷子，守着老槐树开了间修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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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门口摆着个小马扎，谁来修鞋，都能听见他哼笛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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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个小姑娘蹲在铺门口看他修鞋，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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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你哼的调子真好听，像我奶奶以前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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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抬头笑了，眼角的皱纹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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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啊，总想着让别人听，后来才知道，自己听着舒坦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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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抽屉里摸出那支裂了缝的竹笛，笛孔上的包浆亮得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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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笛子跟了我一辈子，它懂我，我也懂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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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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