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捏着笛孔时,连呼吸都轻得怕惊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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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岁那年,陈砚拿了市里青少年器乐比赛的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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颁奖那天他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站在铺着红绒布的台上,竹笛一横,《鹧鸪飞》的调子就漫了满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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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席里有个戴金丝眼镜的老师,散场后拽着他的胳膊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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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去省城学吧,你是块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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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攥着奖状跑回家时,巷子里的狗都跟着他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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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自家院门口喊“娘“,声音里带着颤,却看见他爹蹲在门槛上抽烟,烟锅子在石阶上磕得邦邦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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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啥省城?你二舅在砖厂找了活,下个月就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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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陈砚把自己关在柴房里,竹笛抵着膝盖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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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笛身上淌成银线,他忽然想起王伯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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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是活物,得有人懂它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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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陈砚还是去了砖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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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扛着二十斤的砖坯在窑洞里走,汗水把褂子泡得能拧出水,指甲缝里嵌着永远洗不掉的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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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还是没丢竹笛,藏在床板下的木匣里,半夜等工友都睡了,就蹲在院角的梧桐树下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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砖厂的月亮总蒙着层灰,可笛音一出来,好像连空气都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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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那年,砖厂来了个新会计,叫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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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算账时总抿着嘴笑,看见陈砚蹲在梧桐树下吹笛,就悄悄站在不远的地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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