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雪落

黎如晦仿佛颇为不屑似的，好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李益明嘴上没说什么，其实暗暗在心中记了这位书呆子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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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石火之间，李益明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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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刚刚在陆怀章面前，还能挤出十八种不同的泪珠。真确认了死者身份的时候，李益明却没有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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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仿佛生出了自己的意志，将黎如晦的头颅紧紧拢入怀中。她拥抱着她的战士，全然不顾江水如何湿冷，大雪如何肆虐；前者浸湿她的衣裳，后者沾湿她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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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人沉默地觑着这一幕。在长久的静默中，黎如晦忽然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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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奋力探起身，扯住李益明的衣领，凑在她耳畔，气若游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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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拿那本书去的时候，其实是想告诉你……我在书里，找到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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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句话，黎如晦再次闭上了眼睛。徒留李益明呆滞在原地，面对着仿佛永无休止的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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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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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纷而下，没入亘古不息的滔滔江流。\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