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孽种

声音不高，仿佛依旧似初时一样温润，“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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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主人的刀，为父亲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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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中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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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高，然而那一句句的，却似那钉进了棺椁的长钉子，戳进了人的肺管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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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低地应着，“是......为中山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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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心中仍旧企图从这冰冷的话后，寻求一星半点儿的温存，因而问道，“主人为何选中阿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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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余生，总有想起在千机门的时候。若想起在千机门的日子来，总还会有一点温暖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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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惧一个人去赴刀山火海，也不害怕将来自我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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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一同来的姑娘中，原也有那么多出色的细作。但最后选中了她，总还是要有一个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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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了她天分好，悟性高，有敏锐的洞察力，也许是因她遇事冷静，听话乖巧，因了她除了杀人献媚这一项，不管是跳舞还是用药，在千机门的新人里头，都是顶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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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希冀着萧延年似从前一样称赞上一句“因你天分极高”，抑或，抑或他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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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忍不住沉沉一叹，她到底在期待萧延年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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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想到，一个原本做过君王的人，他的心里是不会有慈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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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千机门的门主回道，“无他，不过是看中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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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听得到自己的心“砰”的一下碎开，碎得七零八落，顷刻荡然一空，那些碎成片、碎成渣的部分不知都飘向哪里，也不知又落到何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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