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千机门

一叹，便在这叹声中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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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地接连赶了三日的路，这三日都与那人朝夕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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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不必她端茶煎药，侍奉梳洗，只要她用耳听，用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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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教给阿磐到底什么是国家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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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要恢复中山的宗社，教她懂得匡时救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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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她便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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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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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记什么，她便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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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我死国生，我死犹荣，义无反顾，报国赴难的至理，已深入她的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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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还教给她，伺奸候变，开阖人情，是一个细作必备的技能。可还要学会借刀杀人，瞒天过海，保全自己。一旦败露，落入敌人手里，那便是斩以铁钺，杀以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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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国家有难，慷慨赴死，理当如此。可这打打杀杀的，她每每听得心中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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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最后停下来的地方，似在深山之中，不是郡城，也没有巷陌，看不出周遭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是一连片的青瓦覆着黑压压的高院,望之森严，叫人无端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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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弓的孟亚夫搀扶那人下了马车，顺道也搀了她一把，只是神色不明，低声道了一句，“主人亲自教导，这是从未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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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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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从前没有进过这样的地方，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因而紧紧跟在那人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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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阶，虽有人沿路掌灯，但进正门时并不见牌匾。又穿过几重庭院，几条门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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