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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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章 千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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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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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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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私心以为都是沦落在外的中山人,因而觉得亲近,也没什么是不能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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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只说,“能教给你一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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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人说话总是这样,说什么都只说一半。她想起养父来,养父也是话说半句,全凭人去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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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问,“教给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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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温润的唇说着许多陌生又坚决的话,他说,“教你国家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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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杀人越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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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你安身立命,教你求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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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来,他极少一次说这么多话,从他的话里,阿磐隐约知道了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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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个培养杀手细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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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道义她懂,可“杀人越货”这四个字仍旧使她心头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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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实在不是个残虐嗜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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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父曾说她天生善念,好生恶杀,原不该生于这乱世之中。可偏偏时乖运舛,偏偏就在这乱世之中颠沛流离,进退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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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人一旁怔然坐着,听着车轮将积雪和坚冰碾出轱辘辘的声响,也把去岁的尸骸和断裂的旌旗压出了嘎吱嘎吱的脆音,不知已经走了多久,也许几十里,也许几百里,只知道透过车窗的天色一点儿一点儿地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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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再没有什么话,车内寂然,只听见匆匆赶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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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不大,仍寻了一角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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