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慰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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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中山国破前，损军折将，粮尽援绝，就连宗庙都在一把大火里烧了个干干净净。贵人信手拨弄烛台，只淡淡地应了一声，“虽是亡国之君，倒也算是个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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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对于中山王便再没有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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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进大营的哨骑带来一身风雪，进大帐议事的人也没有断过，他们议论朝政，并不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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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时候，那贵人甚至给了阿磐一牛角杯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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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摸索着，镣铐在青铜案上撞出沉重的响，那人便握住她纤细的腕将她引去牛角杯边，玉扳指触手温润，因在炉子旁待久了，因而不觉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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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问，“去过大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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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是魏国王城，听闻那通衢大邑是如今天下最富庶繁盛的地方。她呢，她是小国寒门，又寄人篱下，哪有机会去那样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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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笑着摇头，“奴不曾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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帛带遮着她的眼，她看不见贵人的模样，也不知那人此时的神情，只听得见这时候贵人的声音与那玉扳指一样温润，“饮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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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的酒可真烈呀，一口下去，呛得她连连咳嗽，可贵人给她，她没有不要的道理，饮下去便红了脸，一颗心也开始莫名滚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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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愿意看她饮酒，一盏饮完，又斟一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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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不胜酒力，两盏便醉得软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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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想，贵人既问了起来，大约是愿意带她去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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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果真如此，那实在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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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求贵人一起带走云姜，再不做这魏营里最低贱的营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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