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63章 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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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一串串地滚下来，“我梦见祖父，父亲，还有许多没见过的人在骂我，斥我。开始我很害怕，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眼，就看见赵氏的祖宗都瞪着眼看我，一句句斥我，要我快点下去，不要再活着辱没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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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日没夜地来人，先前还有些将军，后来将军们不来了，他们说我太脏，不如军中的营妓干净，就只有宫人来.............没有人把我当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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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磋磨得不成样子，神识也不怎么清楚了，话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有时候说的利索，有时候说的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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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回光返照的人，大抵不过就是这般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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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问她，“南平，你可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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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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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唤着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跟了她有二十年，她却仿佛第一次听说一样，眼泪把脏呼呼的脸冲出横七竖八的白痕，“我叫南平...........原来我叫南平，我几乎忘了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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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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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会忘了自己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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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磐温和笑道，“叫了这么多年的名字，怎么会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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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平呆怔着，“他们都叫我‘赵奴’，时间久了，我以为自己就叫‘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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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赵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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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引以为傲的姓氏，后头却加了一个最低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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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意志与心性已经被摧残殆尽，可所有的摧残，全都是她自己找的，又怪得了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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