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了,他还要用上等的徽墨在端砚中用泉水研开才肯用,那笔须得是湖笔,纸须得是宣纸,读书时要点香,坐卧时要点香,每日用的香,都够咱们半个月的开销了,还不算好茶好饭好酒好衣服好鞋袜。依二爷这么过日子,依老太太留下的梯己能维持几年?去年的收成,压根就不够二爷的用度。”
宝钗叹息一声,充满了凄凉和心酸,道:“我如何不知其中的道理?你也知道,我不知道劝过多少回,他始终改不了这公府少爷的性子。我原想着咱们家虽败,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究不用他耕种做买卖,只要他好生读书,将来谋个出路,不至于坐吃山空。你看到他的反应了?甩手就往麝月房里去,半点脸面都不曾给我。”
她接着又道:“这些年,我也知道宝玉不爱官场禄蠹的性子,咱们家在这上面没有盼头,我也不求他给我挣什么凤冠霞帔、夫贵妻荣,只想让他上几年学,将来开家私塾,教导学生启蒙读书,哪里不好呢?他嫌为官做宰的人是禄蠹,是国贼禄鬼之流,那孩子可都不是罢?个个天真纯朴,他又是真有才气的,偏他不肯为之,想是吃不了这份苦。”
正说着,忽有丫鬟跑过来道:“二奶奶,二奶奶,史大姑娘来了。”
宝钗眉头一皱,道:“怎么又来了?”
和湘云的情分,早在湘云一次又一次的举动中消磨殆尽,何况宝玉是自己的终身依靠,偏生湘云每回来,必跟宝玉哭诉在史家受到的不公,使得宝玉怒发冲冠。当然,宝玉性子使然,无论怎样恼怒,都不会替湘云去史家理论,宝钗方才放心好些。
来人道:“这下子怕是住下不走了。”
宝钗和莺儿大吃一惊,都觉得不妙,忙问道:“怎么回事?大老爷当初送了她回去,宝玉竟不听大老爷的决定,接了她回来不成?”
来人道:“不是呢,是史大姑娘自己来的,哭哭啼啼,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而且连箱笼等物都拉来了。史大姑娘这样堵在门口,哪能不开门?若是拒之门外,反倒让人笑话咱们家了。可巧宝二爷带着麝月姐姐在前面顽耍碰见了,二话不说,接了进来,安置在咱们旁边没有人住的跨院里,大老爷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往各处报信去了。”
宝钗气极,带着莺儿就去跨院,果见其中一片忙乱,几个婆子正在收拾,宝玉则拉着湘云站在花树下说话,湘云一脸泪痕,宝玉一脸心疼。
宝钗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怒,面上一片柔和,走过去道:“云妹妹这是怎么了?哭得这样厉害?可是受了委屈?还是想念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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