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院再不曾挪动过。然贾赦的祖母毕竟上了年纪,又是寒门出身,没有多少见识,哪能教得好贾赦?也因其祖父、父亲都不管贾赦,贾赦方一事无成。袭爵时,贾赦虽已三十来岁,却文武皆不成,数次未曾考过,后来圣人想到贾代善的功绩,方勉强封了他一等将军。爵位从国公一降至一等将军,当时住在荣禧堂尚未搬离的贾母也恼了,等到守完孝搬走时,却不曾提起将荣禧堂给贾赦。
越是如此,贾赦越是无法无天地胡闹,直到娶亲窦夫人,才渐渐改了些。然而,这些往事桩桩件件凑在一处,贾赦早对贾政没有丝毫善心了,对贾母倒还有几分孝顺。
贾赦叹道:“在外面带着孙子们顽,三个孙子性格迥异,芾哥儿还好些,下面两个一个比一个淘气,最小的莽哥儿天生一副贪财的性子,只有他得别人东西的,自己的东西总是舍不得给别人,哪怕是一块点心吃不完了还得藏起来。每见琏儿和琏儿媳妇总是仔细教导这几个孩子,并未因他们的性格而有所偏心,我才知道,这才是正经做父母该做的。不过,我虽有怨念,可想到老太太八十多岁的年纪,就算没有他们的话,我怕是忍耐不了几日还是要来。”
若不是这份心,当初他怎会容忍贾政窃据荣禧堂?早闹得天翻地覆了。还不是因为贾母偏疼小儿子,常说叫小儿子跟着她住,便是在大户人家母亲随小儿子住也是正理,而她居住的院落正紧靠着荣禧堂的正院。
相比贾母的偏心,贾赦其实更恨贾政。
贾母的偏心源自贾政争气,而自己无能,这也算是情有可原。唯独贾政一副读书人的清高做派,结果没有半点读书人该明白的礼数。贾政当真不知道他自己住在荣禧堂名不正不顺?他知道,他比谁都明白,不过他有了贾母跟小儿子居住的借口,即使外人弹劾他,他也能理直气壮地说非自己的本意,而是遵从母亲之愿,所有罪过推得一干二净。
只是这件事不曾发生,贾赦自己也是以恶意揣测其心,故不能作准。然,若是发生于抄家之前,弹劾他于朝堂之上,恐怕他定有这么一个借口。
林如海擎着茶碗,静静听完,含笑道:“内兄原说正月抵达,怎么此时方至?可是途中出了什么事故?他们娘儿们都担忧得很。”
贾赦脸上一红,带着几分羞愧,道:“你也知道我文不成武不就,身子骨儿不如你那般健朗,这一回急着赶路时,途中遇到大风雪,淋了个透,故病了几日,又被大雪阻了路,没法递信,好容易养好,急急忙忙地赶路,谁知还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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