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的礼都有定例,便是管事也能料理得齐全,只不过送给长辈的须得林如海过目,然后装船送往各处。他在扬州的地位非同一般,下面孝敬的人无数,还没到腊月,年礼已收了极多,纵然未曾堆积如山,也把库房塞得满满的,林如海少不得又一一比着礼单回礼。
年下送礼全是绸缎点心酒水玩意儿,他们一家五口一天穿十套新衣裳都用不完,林如海收了这家的礼,再添减一番,用来做别家的回礼,饶是这般,库房里还剩下一多半。
贾敏笑道:“一年积一年,白放着霉坏了,横竖这些绸缎都是上好的,除了咱们穿的用的,其余的都做礼送人罢,也体面。”各家送的绸缎都是上用和官用的,他们用来送礼并不失礼,贾敏又不是天天穿新衣服的人,没有全部留下来的必要,倒省了采买。
说实话,这几年他们家送礼用的绸缎玩意儿几乎都是外面送的,然后在转送别家,竟不曾花多少银子,省了许多,也只几家极亲密的才是特特采买了挑选送去的。
林如海道:“早就这么着了,不必说我也知道。”
贾敏又看了各家的礼单,道:“给几家商贾之家的回礼只回一半儿即可,晴空家里今年送的比旧年又丰厚些,她生了个女儿,我还没见呢,不知如何,只盼着她将来再生一子才好站稳脚跟。金家在扬州做香粉生意,有他们原先的胭脂生意,真真是财源广进,丑儿洗三时晴空过来,还劝我入一抿子钱,每年拿香粉生意的红利,一年数千的银子,我没同意。”
林如海听了,忙道:“咱们读书人家,与民争利做什么?何况咱们又不缺那几个钱使。”
贾敏笑道:“老爷放心罢,这其中的厉害我还能不晓得。”
却说贾母收了林家的年礼,心中一宽,显然贾敏并未记恨自己,反倒是自己没回信,不由得有些惭愧,又看了贾敏的书信,不禁一叹,未曾语,既已打算送元春进宫,便是此时反悔又如何?已经送礼往各处了,何况自己做不得贾政的主。
儿女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元春既不许婚,而是进宫,自然由贾政做主,贾母即使是宝塔尖儿,也不能不顾儿子的意愿。宫里如何,贾母亦知,但是元春才貌双全,未必不能博一场富贵,何况元春出生在大年初一,谁不说她是极有造化的人,说不得她的福分就应在了宫里,若能得到太子的青睐,就更好了。
贾母看着元春,心里十分满意,觉得她模样儿比太子妃还强些,又正当妙龄,而太子妃已经三十岁了,只比贾敏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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