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窦夫人原是个聪明人,不仅管得了贾赦,教得了贾琏,而且性情爽利,语娇俏,总是哄得贾母眉开眼笑,又爱笑爱玩爱热闹,隔三差五地拿月钱做东请贾母赏花吃酒听戏,不比王夫人总是没了嘴的葫芦一般,行事寡淡,因此深得贾母之意,得了贾母许多额外赏给她的金银古玩衣料等,因此她即便不管家,也在荣国府的日子过得如鱼得水。
林如海从贾敏处知道后,暗赞一声窦夫人了得,荣国府如今虽未见内囊罄尽的窘状,但排场极大,花费日多,已是入不敷出了,底下奴仆盘根错节,有些比主子还有体面,几乎动辄中饱私囊,窦夫人管得好是功,管不过是过,便是管好了,蠲免了家人花费,也只是落得一个吝啬的名声,没有半点好处,倒不如万事不管,只理自己东院,管好了自己的丈夫儿子,比俭省多少钱都强得多,即使荣国府的家业本就该由他们继承,可是贾母还在,便不会分家,她管了家事,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在贾母跟前有体面了。
贾敏在京城几年,也知道娘家行事,细细一想便知窦夫人所思,约莫也明白了八、九分,暗叹娘家自从父亲去世后,越发不如从前了,行事却只有更过分的。
苏夫人听了,摇头道:“哪里就小气了?我倒觉得睿哥儿极大方,玉儿这些顽器里头倒有一半都是睿哥儿送的。”
贾敏却笑道:“他出世到如今,多少东西都是哥哥姐姐们给的,北静王府里的溶儿,大哥哥家的琏儿,我认的干女儿安儿,东平王府里的桌儿,在京城时只要有好东西,都想着他,别人以身作则,如今他既做了哥哥,自然也该多疼妹妹些。”
苏夫人道:“你离京一年了罢?想是记挂着他们?”
贾敏叹了一口气,道:“如何不记挂?都是打小儿看了几年,个个都是伶俐人儿,便是冷心绝情的人也惦记着,何况我呢?对了,青玉生日时,薛家送了极厚的礼物,如今听说薛家添了长子,你们可打发人送了礼?”
苏夫人道:“自然打发人去了,虽说和他们家没什么交情,但是他们既在玉儿生日的时候送了礼,我便预备了差不多分量的礼物送去。”
却说薛王氏得了几家的礼物,其中甄家、苏家和林家的虽没有下面孝敬的贵重,但摆在堂上便显得十分体面,薛家已经没了官职,哪里像自己的娘家和姐夫家,所结交的都是官宦之家,薛家如何比得上,若没有自己,薛家有好些户部的差事都得不到,因此热闹过后,瞧着襁褓中的儿子,薛王氏益发欢喜不尽,忙向京中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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