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栖云归鹤

千岁寻龙脉，而是要把‘观天镜’炼成新的北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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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道人突然扯断颈间红绳。绳上串着七颗乳牙——正是崔钰幼时换下的——此刻乳牙悬浮成北斗状：“二十年前你高烧濒死，为师替你抢魂时，隐约之中似乎听到孟婆在问‘以仙根换凡胎可值？’你看这栖云观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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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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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落雪的天幕星河倒悬，每一颗星都是当年青崖道人刻在桃木腿上的符咒。雪见草在星辉下褪去青色，绽出如火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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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是岁数，是这般星火相传的刹那。”青崖道人将乳牙北斗按进崔钰掌心，“你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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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牙触肤的瞬间，崔钰看见自己化作雪原上奔跑的幼童。青崖道人在身后撒朱砂为路，每一粒朱砂落地即生红莲。莲开花谢间，他跑过的足迹连成星河，雪鹞子的血浸透处，星河流转得更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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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吊子忽然传来清越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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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道人舀起勺药汤，汤里沉浮的竟是万里江山图：“九千岁饮了三十年的人参汤，不及这勺苦艾——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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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端起自己那碗一饮而尽。喉间灼痛化作清风，眼中金青二色首次交融成混沌：“因他参汤里煮的是贪念，这艾草熬的是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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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儿！”青崖道人大笑震落梁上积灰，“当年你问我为何收养你，我说‘你眼底有未灭的天火’——如今这天火，”他藤杖轻点，崔钰袖中铜葫芦突然吐出节桃枝，枝头绽出雪见草花苞，“该烧得更旺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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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坐的钟声荡开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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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二人背对背盘坐在残破星图下，呼吸渐与观外红莲开谢同频。青崖道人蒙眼的黑布被风掀起一角——那空洞的眼眶里，赫然跳动着与崔钰一模一样的金青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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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云观的雪，下了一夜又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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