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命人的自我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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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栖云归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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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心坪的雪又青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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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推开观门时,檐角冰棱正滴着血珠。铜葫芦里的蛊虫突然躁动。他指尖轻叩葫芦底,蛊虫啃噬声里混进一丝异响——是靴底碾碎冰渣的脆响,七浅三深,与他当年学步时的节奏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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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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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老的声音从残碑后传来,惊飞了梁上独眼寒鸦。青崖道人拄着枯藤杖转出影壁,道袍补丁摞补丁,却比雪还白三分。老人右眼蒙着黑布,左眼瞳孔竟与崔钰一样泛着淡金,只是那金色里掺了太多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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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的青竹杖“当啷”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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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变回二十三年前那个雪夜,盛着自己的竹篮顺水飘摇,直到师父将他从水中抱起。那时青崖道人也是这样拄着藤杖,漆黑中的双眸之中尽是慈爱:“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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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的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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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你一条命,值当。”青崖道人屈指敲了敲腰间铜镜。镜面裂纹间渗出黑血,隐约可见“钦天”二字------正是钦天监特制的“照妖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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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上药吊子咕嘟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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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蹲在蒲团上添柴,火光映得师徒二人的异色瞳宛如对镜。青竹杖横在膝头,杖身新添的裂痕与藤杖旧疤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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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用三百童男童女的血养镜,想照出龙脉所在。”青崖道人忽然扯开衣襟,胸口赫然嵌着半面铜镜,“为师把镜子掰碎了吞进肚,他们剖了十二刀才找到这片残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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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钰添柴的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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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堆里突然窜出只火鼠,叼走他束发的草绳——二十年前他高烧说胡话,师父就是这样用火鼠试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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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疆城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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