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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应摩挲着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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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颔首:“王妃请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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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与宗室争斗,必然要见血。麓山书院早晚都要解。等人打上去,强行拆了,百年心血毁了不说,还要留下万古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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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散了书院?朝廷早已在做准备,吏部可接手,从此学子们为朝廷取材,用科考的法子。”骆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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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应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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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骇人听闻。公子,您在心里骂我即可,别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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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或者一年后、两年后,若遇到了危机,你再想想我这番话。”骆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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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雍王就把裴家的书院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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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还有嘉鸿大长公主在世。她权势大、钱财丰厚,也没有扛住。如今裴家没了大长公主的势力可用,等老太爷去世,号召之力散了,麓山书院就土崩瓦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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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放弃,保全家族,好过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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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裴应在裴氏鼎盛时刻就去做和尚了,可见他并没有世俗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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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被迫陷在局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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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骂你。”裴应说,“我早已察觉到裴氏疲于应对。我们不同于郑氏、崔氏,我们耽于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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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贵”二字,限制了裴氏的进展,这些年早已窥得见衰败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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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高是没用的,需要有个人暗地里替他们敛财、壮势。从前那个人是嘉鸿大长公主,裴应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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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一走,清贵是裴氏的遮羞布,也是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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