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城外殇 第三卷：第二十六章

间的一切都在破碎和倒塌。

同样的绝望和痛苦，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深深体会过。那个阴沉的早上，当他跨进慕央宫的大门，抱着她冰冷的身体时，那样一种绝望已经到了生命能够承受的极限，而此刻，再一次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他已然承受不起。

他的手中依然紧紧握着她的信，因为连日捏在手心，上面地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勉强可辨。

“路茫茫，黯相望，踽踽独行，不得归航。恨不能日日伴君侧，同携手，共白头。

万世沧桑，多少多少荣华锦绣，终归尘土，不恋世间万物，唯念君一人，不灭亦不休。

然天之妒，人不能相抗，吾命有期，怕不及君至。莫恨，莫痛，若无缘相见，望君珍重！”

莫恨，莫痛……

要如何不恨？如何不痛？

他用尽一生地力气想要抓住自己心爱的女人，然而终究还是抓不住！

“天之妒，人不能相抗。”燕楚易紧紧抱着夏无霜，喃喃念出口，眸中强烈地悲愤倾泻而出，仿佛能够毁灭天地间一切，他忽然爆发出震天地嘶吼，“苍天不仁，夺我至爱灭我心魂！谁天意不可违天命不可抗？我必毁其天道，以祭吾妻！”

天地间陡然阴沉下来，笼罩起阴寒的气息，仿佛有妖魔快要降世，轰隆隆的雷声从天滚落，乌云一片一片压下来。

他要大靺做什么？他要天下做什么？这世间他想要的唯她一人，然而上天一次一次将她夺去！

要如何不恨！

天色愈发昏暗，林中千年古树仿佛受到了邪恶的召唤，缓缓挪动着纵横交错的根茎。鸟类蠢蠢****，鸣叫不绝于耳，仿佛到了宇宙重新开化之时，世间的一切将失衡错乱，妖魔入道，为祸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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