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钻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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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哭得双眼肿痛的二夫人看着桑七那双眼，慢慢止住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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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双眼太冷静，却散布着星辰，像闪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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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七用另一只手将衣裳递给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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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将衣裳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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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七松开了手，拿过另一把刀，走到了卫乐湛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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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乐湛正在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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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有一把刀，刀身已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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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是很贵的，当下这么糟蹋却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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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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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桑七拿过了他的刀，又找了比较直的棍子，从死去的官兵身上撕了几缕布，将刀和棍子紧紧地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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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怕？”卫乐湛紧盯着她，一点也没发现她身上有恐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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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七手上动作不停，又照模照样地绑了个刀棍小铲，扔给了卫乐湛，开始挖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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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还没上冻，这地也不是旱地，挖起来不怎么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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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怕，可能从小恶鬼见多了，就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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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怕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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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乐湛还戴着枷，刀没那么长，他弯着腰挖土，目光却时不时看向桑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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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爱搭不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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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的只是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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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没见过这种视主子为空气的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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