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孙儿被晒得嘴唇皲裂,哭声像幼猫般微弱。
右侧田埂边,抱着婴孩的妇人突然栽倒,襁褓滚进乾涸的沟渠,丈夫发疯似的扒开人群,却见渠底早已叠着三具幼小尸首。
"让道!让道!"富户的牛车碾过散落的包袱,车辕上挂着的铜壶叮当乱响。
车後跟着的婢女突然尖叫——路旁榆树下,有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正用麻绳系紧裤带,脚下躺着个腹胀如鼓的孩童。
官道东侧的麦田里,十几个流民正争抢未成熟的青穗。
突然响起马蹄声,人群如受惊的鱼群炸开,有个跛脚汉子被推倒在车辙里,转眼就被後续涌来的人潮淹没。
他最後听见的,是自家婆姨撕心裂肺的哭喊:"当家的!当家的骨头断了啊!"
无数的百姓不知前路究竟在何方,只是拥挤在官道上如同迁徙的蚁群一样,跟着漫无边际的长队僵硬的迈开脚步。
夕阳西下,闷热的天气迎来了一丝丝的凉意,也驱散了拥挤在一起的人群当中的燥热。
逃难百姓的最前方,稀稀拉拉走在最前面的百姓茫然的看着前路上没有任何官兵的道路陷入了茫然。
“当家的,咱们这是要走哪里去?”
一个坐在牛车上的夫人死死的按着牛车上的几个包裹。
包裹当中装着的是全家这些年来积攒下来的财富。
坐在牛车最前面的中年男人脸上盖着一层厚厚的土灰。
从洛阳一路出来已经过了两天。
开始的时候前面还有官兵,他们也只是跟着官兵前行。
可是从中午的时候,官兵便停止了脚步。
而他们越过了无数的官兵,以为前方还有继续领路的官兵。
可现在前路上什麽都没有。
他们却反而成为了‘领路’之人。
这让张长的目光很是茫然。
回头看了一眼身後的妻子还有在马车上已经睡下了的一双儿女,张长将马车朝着路边驱赶。
“趁着天气凉快,咱们先休息一会然後再走看看。”张长冲着妻子说道。
妻子点了点头,然後伸手探入包裹当中,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掏出了一块乾粮然後赶紧掰开递给了丈夫:“赶紧吃,别被人家看到。”
张长明白妻子的意思,抓过乾粮就放在嘴里撕咬咀嚼。
硬邦邦的乾粮在嘴里如同沙子一般,磨得牙床生疼,只能用唾沫一点点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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