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五年,匈牙利的心理学家米哈里曾提出心流理论。当人极度沉浸在某项活动当中,会对周遭事物失去感知,无法觉察时间流逝,忘却身在何处,甚至连身体也会像生出意识般自行动作。骆梓颐在握笔书写时经常体验进入心流的感觉,似醒非醒,彷彿恍惚片刻,却已过去几个小时。
某次的国文考题出了梓庆为鐻的故事。被问及鬼斧神工的奥秘,梓庆说,斋七日,輒然忘吾有四肢形体。读到这里,骆梓颐不禁想,她提笔写作时何止忘记四肢形体,简直像连自己灵魂的存在都忘记了。
可惜这次她的心没有成功流到太远的彼方,才五点五十分,警卫就来赶人了。
盛气凌人地把骆梓颐撵出去后,警卫巡了一圈图书馆,走出来准备锁门时,骆梓颐还抱着书包站在门口。警卫瞪了她一眼,拿钥匙把大门锁上。
「行政人员都走了没看到吗?又不是考试期间,待这么晚能加分还是有钱拿啊?」警卫叔叔碎碎念道。
警卫锁上门后扬长而去,留在原地的骆梓颐脸红得快滴血,怒气压在心底发洩不出来。
她倔着脾气在图书馆前的地板坐下,就着中庭亮起的微弱橘黄灯光,把剩下的报导内容写完。
其实就剩收尾而已,本来能在六点之前完成,但现在灯光昏暗,眼睛吃力,她六点过十分才终于收笔。
心满意足地把报告纸收进书包,骆梓颐穿过中庭,走向通往校门口的宽敞柏油路。
天已黑了大半,远处天际尚存一小片红霞,像白昼入睡前在人间的最后意识。校舍看不见学生身影,走上将校园一分为二的马路,左手边佔地极广的操场有几个黑影在移动,亮着灯的篮球场有人还没走。
见到人跡,骆梓颐稍微放了心,否则黑漆漆的郊外校园真不是普通诡譎。
这时,一群嬉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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