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孟程骁闭上眼睛,心头堵得厉害。
总感觉胸膛里宛如有一把锋利的匕首,不断地绞戳着他的心窝子。
恍惚间,又看见谌晞眼底的笑意褪得干干净净,眉间如覆寒潭。
父亲这两个字......
他不配。
她说得没错,袁见山确实配不上父亲这两个字。
孟程骁和疯子与老人家告别,临走前,还问了袁见山家的住址。
走远了,疯子极力隐忍的情绪终于崩不住了,啐骂道:这帮畜生!
一股难以名状的怒火在疯子的胸膛乱窜,冲击着他的喉咙。
这个向来插科打诨的男人此刻攥着枯枝,在泥地上划出凌乱沟壑,破口大骂道:袁见山那个狗杂碎,竟然把老婆女儿抵卖还债,还说要亲自开车送她们去酒店......骂他畜生,我都觉得是在侮辱畜生两个字。
过于用力的缘故,枯枝咔嚓折断在掌心。
孟程骁沉默不语,下颌线条依旧绷紧。
疯子愤怒的情绪来得快,消散得也快,方才还在骂骂咧咧,此时满腔悲凉,我实在没想到谌晞的身世原来这么悲惨。
被自己的父亲抵卖还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被逼跳江而亡,而她自己......
他实在无法想象只有13岁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样在人间炼狱里活下来的。
疯子突然觉得,如果谌晞说要毁灭地球,他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孟程骁望着水塘上漂浮的塑料袋,地狱从来不在黄泉,而是在活人的良心里。
这时,疯子的手机响了。
齐从南找他有事,让他回医院一趟。
那你先回医院吧。孟程骁道:我自己去就行。
好,那老大你小心一点。
根据老人家的描述,孟程骁沿路往前走。
继续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他终于站在村尾的荒宅前。
三层小洋楼,灰白外墙上爬满暗褐色的藤蔓,像是干涸的血脉。雕花铁门锈蚀成蛛网状,半截锁链垂在青苔斑驳的门柱上,风过时发出铁器相击的脆响。
二楼露台的雕花栏杆缺了半边,褪成灰粉色的窗帘破布般垂在窗外,某扇玻璃窗残留着放射状裂纹。庭院里野草蔓生,半人高的蒿草间隐约可见倾倒的秋千架,铁链缠绕着枯死的紫藤。
袁见山欠了一屁股的债,这栋三层小洋房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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