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礼遇此生

的名门士族，子女众多，且都孝顺。前些年，外祖重病，弥留之际已不省人事，我母亲与其余俩姐妹不分昼夜，侍奉在侧，不时软语轻唤‘父亲’，外祖统统无力回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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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姝目光一瞬也未离开卫铄的面庞，专心安静地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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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节骨眼，外任做官的舅舅赶到家了，他挨近床沿，道了声‘父亲，儿子回来了’，难以置信的事便发生了！早已昏迷的外祖突然醒转，睁不开的双眼拼了命翻动着，身子虽不能动，但是耳朵像是可以自主循声而往，带着毫无支撑力道的脖颈颤巍巍转圜，很长时日不能发声的喉咙里，竟也含混不清地发出了咕噜噜的声响，似是应答。他就这样，在儿子的安慰中，放心地走了。我也在旁边，捕捉到了母亲脸上的黯然落寞，难免五味杂陈，原来，她也与我一样，有盼而不得的女儿心，虽耗尽了半生，却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减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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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姝错愕之下，唏嘘感叹，卫铄心思竟然纤细至此，懵懂的她已能体察身为女子的处境，进而想要探究该种处境传承的原因，别人的家事听得少姝脊背凉飕飕，她出声劝道：“尽管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子女之间还是有莫可名状的差别，但是令堂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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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母亲十分宠爱我，这我很清楚，同时心存感激，只不过，当她在注视着我的兄弟们时，慈爱的目光又增添进来更加微妙的东西，那其中饱含着她一生人的期许，这个我也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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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可怕的周而复始呢，少姝只觉心情陡然一沉，看来，世家大族的千金，不管多么才识斐然，也有她们不能轻易外道的酸楚，因此卫铄身上，已然带着超越了她年纪的极其懂事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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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有想过，为女儿们要求不同于加诸于她们身上的已有身份，甚至包括生养了众多女儿的母亲们，她们只是把曾经接受来的理所应当或变本加历地交给女儿，她们宠溺的目光停留在自以为回报更大的事情上，舍不得挪开一丁点，女儿们虽因宿命的失落承担起了更多，却依旧改变不了分毫，直至默默地谦逊地聊此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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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姝觉得，在任何匪夷所思的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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