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何所闻而来？

礼，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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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杂木投下斜斜的阴影，像沉重无形的念头压迫着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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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逼人的怪异氛围，恼人的愚蠢期待，哄人的不以为意……挫败感伴着狂怒，凝滞成郁结之气，沉实地堵塞在胸口，钟会的汗水点点滴落，眼梢吊起，好像眼角都要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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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昏暗的树影下胡乱坐下来，虚脱般地垂下头，继而，喉咙间又接续迸出语焉不详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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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声凄厉的“哇哇”乱叫，惊得他视线僵住了，倏地起身，四围慌乱寻看，哦，原来只是乌鸦归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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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会立时起身，整饬衣服的下摆，树顶上不时传过来鸟儿们拍羽振翅的纷乱声响，他仰首瞪了几瞪，也不知是谁惊动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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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我钟士季是何等样人，岂会忧惧那些无聊至极的事情——损及我的声名？他试着冷笑了一声，试图压下搅乱翻腾的难宁心绪，在竭尽全力将自己真实的种种埋入内心阴暗之后，又恢复了稳健镇定的步伐，向水沟下的院落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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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筵席的案几准备停当，仆妇丫鬟们开始流水般端上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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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式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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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思霓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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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入席就座，除了别的下人纷纷退下，钟会特意叫石生也在末座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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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宾谈笑风生，又是一番欢宴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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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里用茶之际，乐铄的提议叫大家都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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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难得，我想住下，与少姝姐姐好好玩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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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又打算在狐岐山‘安营扎寨’啦？”钟会未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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