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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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始修习时，可以在心中告诉自己，只念一事，或念一语，直至别的事浑然忘却，渐至空明之境，而在这个时分，就连起先的一念一语也会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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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空明之境。”少姝琢磨一番，仍不得要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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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儿眼珠骨碌一转：“你不是艳羡山上的云雾么？可以说，他们便已入得空明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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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不就是意懒神闲地呆着——什么都不想吗？”少姝暗忖，这玖姐姐，莫不是在转着圈儿来笑话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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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站得高自然看得远，从繁杂的思绪中跳出来，心才会体味得更加清楚明白，毕竟心再大，也是有界限的，一个人再大，也就是天地间渺渺一人而已，这个要紧，必得反复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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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儿转过头，见少姝已合上双眼，双手交握抱于胸前，悄悄默诵记忆着“心守一处，无念无空”等语，这是已然“领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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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论悟性如何，好在勤勉不惜力！”玖儿忍俊不禁，又携起少姝，飞驰升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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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时未久，见少姝兀自闭目养神，玖儿轻轻用手肘推搡了两下，逗她开口：“哎，在想什么？要不要自己御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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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么快，那——你看我成吗？”少姝答腔都有点磕巴了，圆圆大眼中既有渴望也有畏惧，听到玖儿建议，一阵子惊惶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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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呀，这不是在梦里么，”玖儿笑，“既是咱们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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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咱们说了算！”少姝这才大声道，以壮胆色，“那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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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玖儿应着，在两人腰间系上一根长长的红丝，“看，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你且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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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低眼往下一瞧，她又忽地哑然失笑：“你还是害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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