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手脚麻痹,几乎凝成了一座雕塑,喉间满是铁锈的腥甜,她双目血红,嗓子好似被塞了铅,哽咽着,紧促着,终于,破碎如野兽嘶鸣,那般绝望那般凄厉的怒吼道:“燕凛!你给我出来!”
只是一声,便将所有人都镇住了。她口喷鲜血,似乎这一声耗尽了她的一切力量,她死死的盯着那座宫门,墨发狂舞,呼吸间都带着血沫,面容青白,便如厉鬼。
“放开她。”第四章:玉碎
一个声音静静的响起,在极远的宫门处,那里灯火太盛,晃得人眼睛发晕。可是管姝白却好像瞬间被人点了穴,死死的看着,隐在宽大袍袖中的手腕剧烈的颤抖着,像是即将死去的病人一般,再没有了半点气力。
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映在重重灯火之下更显华贵,数十名宫人侍卫小心的伺候在两侧,众星拱月般将他围在当中,俊逸挺拔,卓尔不群。而在他的身侧,一抹浅粉色的身影盈盈而立,手指莹白,娇怯却坚定的拽着他一抹袖管。
便像是一个垂死的溺水者去拽一块浮木,费尽周折,使尽力气,好不容易握在了手,却发现那浮木竟是一条剧毒的水蛇。
腥甜从喉咙涌出,意识却瞬间分明了。
这女子,她并非不识,似乎打从入宫的那一日起,这人便已在宫内生活着了。名叫孟素心,听说她只是一名粗使侍女,机缘巧合下呈了宠,也不过是封了一个极低的位份,便再无下文了。这么多年来,后宫内你争我夺,生死相搏,却始终无人注意到这个没有子嗣、没有封号、没有过硬的身家背景、更没有帝王宠爱的安静女子。
有大片的黑在眼前萦绕着,管姝白想笑,却笑不出来。
好啊,好高明的算计啊!
侍卫已撤去,只留她一人站在那,背后是漆黑的宫墙,宛若一堵叠翠的山峦,巍峨的矗立在那,仿若铡刀一般的切断了这一生的所有念想。她一身白衣早已被染得血红,身下血迹蜿蜒成狰狞的一束,紫黑如墨,那是她已足六月的胎儿,终于在这样一个滑稽可笑的夜晚离她而去了。她脸色苍白的犹如一张纸,两颊却泛着病态的红晕,琵琶骨处伤口又再崩裂,鲜血潺潺而出。仿若是不忍再看眼前这不堪的一切,她伸出左手挡住眼睛,却有大滴的眼泪至指缝间滚落。
这些年的恩爱缠绵,终究成了一场笑话。所有的山盟海誓,也不过是精确到了极致的谋算与利用。
管姝白,管姝白,事到如今,还不清醒吗?
她冷笑,一张脸苍白若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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