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情绪在出院后尤甚,他害怕看到别人怜悯的目光,更害怕看到妻子以泪洗面。
以前他是妻子是女儿的天,而现在,他已是她们的累赘了。他便想到了死,不愿意妻女被他这无底洞永无止境的拖累着。
程敟在听梁峥说老骆绝食的时候心里难过到无以复加,无力到了极点,他是有多绝望,才会这样。
心里虽是难过,但转过身后仍旧得挤出笑容来。她将带来的药熬了,在护工的帮助下帮着老骆擦洗泡脚,趁着天气暖和,推着老骆到下去落下去透气,拿了他以前喜欢的书念给他听。
只是他一心求死,无论大家做什么,他都毫无波澜。
程敟在过来的第二天傍晚接到了周驰莘的电话,两人自那次在临城见过后便偶有联系,他知道她常跑这边,说他组了一个局,让她也过去玩玩。
程敟这时候哪里有心思去玩儿,刚要婉拒,就听周驰莘又说这次的聚会里有一个国外刚回来的专家,对脑溢血后的康复很有研究,让她戴上老骆的片子及病历过去,他也许可以帮忙看看。
程敟这下无法拒绝了,犹疑了一下后答应了下来。
她过去是冲着周驰莘说的专家过去的,以前周驰莘组的这些局里几乎看不到邵洵的身影,但这次他竟然也在。
院子里已经到了好些人了,邵洵正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里,点了一支烟抽着,清清冷冷的,也没人同他搭讪,看起来与周遭格格不入。
听到周驰莘和程敟打招呼,他连眼皮也没抬一下。
程敟也未去同他打招呼,在周驰莘的引荐下同他介绍的樊医生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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